你不需要太多行李,有我就可以。
 

【联动|レオ泉】育成魔法师01

*与 @温柔可人君莫笑 的联文,魔女集会pa
*大约会以她字数和进展的1/2不定时更新吧!就很无聊,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养成文呢!


  月永レオ跌入湖中,寂寞的湖水太过心急,尽管小男孩还有几根头发露在外面,它还是等不及地冰封了他。冰面下几条金红色的鱼碰了碰他的手指,又很快离开了。

  冰湖在月落之森的边缘,不然不会有人发现他的去向。森林甚至向外界散发出阵阵香气,有时是果实醉人的甜味,所有小镇居民都知道那儿的诡异。它看起来十分平常,却是只没有斑点的毒蘑菇,花纹纯良的毒蛇,它吞噬所有进入森林的人,它是魔法师的家。

  没有人敢接触平静的冰面,即使是镇里最有威望的勇者也不行。月永レオ的妹妹被大人抱着,看着人们对她的哥哥叹气,她还太小了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她一直喜欢和她哥哥玩各种无聊的游戏,他们都热爱音乐,经常被邻居敲窗户警告太吵,以后倒是不会了。

  人群散去后,森林迎来黑夜。月光从叶与叶的缝隙中射下,落到地上时凝成一层洁白的膜,草们发着光,淡淡的雾气充斥其间。一只灰色的猫慢悠悠地散步,并被森林中的新客人吸引了注意力。

  灰猫优雅地踏上冰面——魔法师的庇护让它永远安全,它舔了舔男孩那几根头发,似乎不太合口味。它的眼睛也是魔法师的眼睛,可魔法师难得地打了个盹,他睡着了。

  玩够了的灰猫没有多做停留,天气越来越冷,它很清楚:冬天就要来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育成魔法师



  濑名泉坐在一把柔软宽大的椅子上,壁炉像个摆设似的静静待在那儿,魔法师不喜欢火。永生让他对时间的流逝感到迟钝,不做魔药的时候他喜欢整理他的花园,下雪后这件事就做不了了。

  他并非不能让花与叶保持它们的颜色,但他不喜欢改变规律,尽管他本身就是规律外的存在。

  提到朔间家的魔法师人们总是想到朔间零,不过朔间凛月的能力也被众人忌惮。濑名泉与朔间零不算相熟,却与他的弟弟认识了百年之久。朔间家以血液为魔力来源,濑名泉第一次见到趴在地上的凛月时,差点以为他死了。

  凛月来拜访的并不频繁,但每次都会给他带一些东西,大多时候是毒药般的蛋糕和汤,没人会吃这种食物,更何况他们也无需进食。这次凛月也没有空着手来,他用一只手托着一个沉睡着的小男孩,很快又嫌麻烦一般把他丢到沙发上。

  “……你什么时候干起拐卖儿童的生意了?”濑名泉看着被压皱的沙发靠垫,语气不太友好。

  “真过分啊~!”朔间凛月倒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“我还想问冰湖里怎么养了个孩子呢,小濑真是恶趣味啊。”

  “别开玩笑了。喂,这孩子是笨蛋吗,居然自己跑到森林里来,还掉进湖里,简直不敢相信!”

  “别冲我发脾气啊。”朔间凛月反而笑了,“话是这么说,难道小濑不打算救他?”

  濑名泉哼了一声,“从冰湖里救人是个大麻烦,要用到龙骨榆的叶子,这东西可遇不可求。”

  “我可是听说,现在小濑手里就有一片?不过你最近在做的魔药也需要这个材料吧?”

  “是最关键的材料。”濑名泉说,“如果这次用于救他,我还要等一百年。”

 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,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朔间凛月看了他一眼,了然地点点头。

  月永レオ只有七岁,闭着眼睛沉睡的姿态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。他长到肩膀的头发散了开来,有细碎的冰碴藏在发间,他的外套仿佛堆在身上般宽大,他太瘦了。虽然已经被放在沙发上,他的四肢仍维持着奇怪的角度。

  濑名泉打量着他,他不太喜欢小孩子,他希望自己花心思救的是个安静懂事的小孩。朔间凛月没有继续帮忙的意思,准备工作得他自己做。

  魔法师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失手。调制出的透明液体经月光一小时的催化变成了血红色,他把药剂抹到男孩的眼睛和嘴唇上,接着在他胸口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符号。濑名泉指尖用力,划破了男孩的皮肤,血珠和药剂混在一起,最后全部消失在空气中。

  “小濑成功了啊~”夜里的朔间凛月精神得很,并没怎么压抑想看好戏的心情,“几分钟后他就会醒,祈祷他不要吓到尖叫吧。”

  有什么可惊吓的?濑名泉瞪他一眼,还是脱掉了漆黑的长袍。长袍下是一件厚实的衬衫,淡淡的暗纹浮在上面,它显然没那么简单。漆黑的长裤大部分收进了靴子里,过于修身的裁剪使这双腿的线条充满吸引力。说到底,能吓到小孩子的还是他头上那对角。不提转折与弧度,那奇妙的质感竟有几分神圣的味道。是魔族特有的角,也是濑名泉特有的角。

  还在与朔间凛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,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小时。月永レオ却还是没醒,在两人都确定成功的情况下,也只能再观察看看。

  这次凛月不会再陪着他了,他还有别的事要做。濑名泉作为不老不死的魔法师,居然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,他可不愿意为一个刚认识的小鬼改变。

  他的城堡足够大,随便挑了一个空房间就把月永レオ丢了进去。他还算善良地给小男孩盖了条毯子,就回到自己卧室上床睡觉了。他对他没有太多怜惜之情,并对用掉的那片龙骨榆感到遗憾。小男孩可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,他也不求他还,别再给他添麻烦就行。

……

  朦胧中,仿佛听见了什么人的声音。

  似乎是妹妹,她说,哥哥,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呀?

  一个女人的声音出来劝阻:别总缠着你哥哥,给你洗的水果吃完了吗?

  谁吃得完那么多葡萄呀!他听见自己的声音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模糊不清。温馨的画面渐渐扭曲,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,看起来很是位高权重。男人说:

  ——你可以■■■■。

  !!!

  一头冷汗,月永レオ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,柔软的毛毯被他踹到地上。他急促地喘着气,一种莫名的恐惧令他抓紧床单来寻求安全感。他小小的身体发着抖,迷茫地看着天花板,思考着最普通的问题——我在哪。

  以及,本不该有疑问的,我是谁。

  他试着回忆起晕过去前的事,可大脑一片空白,对所有事情都是如此。他只记得他的名字,而这个名字的小主人有着强大的好奇心,好奇心几乎压过了对陌生环境的不安。他没有多做停留,地毯掩去了他的足音。他穿着不知谁的睡衣,小跑着出了门。

  眼前的走廊没有尽头一般延伸,终点是一片黑暗。他朝着黑暗前进,一只手突然从旁边的门里伸出来,用力把他拽了进去。

  他摔在地板上,刚刚一瞬的惊恐还残留在他的眼睛里。

  “你醒了啊,乱跑什么?”

  月永レオ抬头,侧过身体才能直面声音的来源。那是一个男人,他一下子就被那双蓝色的眼睛吸引了,尽管那目光中的不耐烦快要化为实质砸在他的脑袋上。男人穿着睡袍,胳膊和腿被布料遮挡得严严实实,露出来的那双手却有着相当美好的形状,有几根白皙的手指上刻着神秘的纹案,扭曲地爬行至手背。

  他对漂亮并没有太多认知,这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揪紧了他小小的心脏。他看向男人的角,不理解那是什么,直觉让他逃离,他却呆站在原地。濑名泉很快意识到这孩子的沉默不是在酝酿什么,而是单纯地在发呆。他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

  “你应该发现了,我是个魔法师。我劝你休息过今晚就赶快离开这儿,我会送你到森林边缘。”他顿了顿,接着换上一副恐吓的严厉口吻,“出去后你必须忘掉这里的一切,否则我会用烈火灼烧你的喉咙,让你以后都说不出话。明白吗,小朋友?”

  他说小朋友的时候就是在笑了,月永レオ敏锐地感觉到自己被调侃了,他不喜欢这样。小孩子讨厌被当成小孩子看,魔法师看他的方式距离感又太强,就好像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
  “魔法师,对吧?”月永レオ站起身来,努力让自己显得高一点。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,就算你让我回去,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呀!”

  濑名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,倒不如说松了口气。失忆而已。湖里的每条鱼儿都喜欢剥夺别人的东西,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,他被拿走的并不算多。

  他不记得也没关系。等城镇里的人看到他,自然会帮他找到他的父母,他会回家。如果他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,沦落到在街头流浪的地步,那与濑名泉又有何干呢?说到底,救了他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,之后的事情他不想再管。

  “你先去睡吧,剩下的事我们明早再说。”濑名泉推着他的后背想把他赶出去,可这孩子意外地倔强,扑腾着就是不走,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。他到底有什么可生气的?

  “你要留下来和我睡?”濑名泉只能板起脸,“这么大了还不敢自己睡,怎么这么没用?”

  “才不是,没用!”月永レオ甚至想扑上去咬他了,他感受得到魔法师对他的敷衍。他知道当太阳再次升起时,他会被这个人送走,送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。本能地,他不想回去,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回响:你不是为了离开那里才……

  离开?他琢磨着这句话,可想不出什么头绪。魔法师的床看起来又大又舒服,他猛地低下身体,从魔法师的桎梏中逃出来,几乎是把自己摔到了床上。他听到魔法师冷笑了一声,他突然有点害怕,可他没有动,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走来的男人,没有一点逃避的意思。

  濑名泉望着那双浅淡的绿眼睛,小孩儿硬是撑着没有眨眼,他极好的听力让他听见了这家伙在嘟哝着骂他是笨蛋。他有些火大,又告诉自己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,他平心静气,和蔼可亲地说道:滚下去。

  月永レオ摇头,濑名泉走得越近他的头就摇得越快,没等魔法师来到床前,他就把自己摇晕了,迷迷糊糊地倒在被褥里。

  被子里有股很好闻的味道,像有人在安抚他的神经,他能感到濑名泉是如何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丢下床的,可他动不了,连睁眼都费力。他败给睡意,亦或是魔法师的能力。

  濑名泉把陷入沉睡的小孩子放回原来的房间,对方些微的反抗让他放弃了为他盖被的想法。他不禁想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,可时间太过久远,似乎也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。

  床上多出了一处新的凹陷,是孩子刚刚压出来的,他皱了皱眉,很轻易地抚平了那里。

……
 

 
  半梦半醒之间,月永レオ看见了湖。

  他坠下去,无止境地下沉,再下沉。鱼说:忘记比较好。他说:也许是吧。但他也只是说也许,鱼却咧开了嘴,太过不真实的画面反而不叫他害怕。

  他开始遗忘,遗忘所有的笑容,遗忘掉这些鱼,只记得自己的名字。他认为自己是有勇气的,可他发不出声音来质问,他才七岁,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。水很冷,他从没这样冷过。

  一只手在这时朝他伸过来,他下意识地握住,温暖又干燥。他醒了过来,一时分不清梦与现实的界线,濑名泉没有等他,干脆利落地弹了他的额头,让他瞪圆眼睛清醒过来。

  “不要睡懒觉。”魔法师简洁地批评他。

  “早上好啊~!”月永レオ回答。

  魔法师一时无言,片刻后,他还是应了句早上好。

  “我做了个噩梦。”月永レオ扯着被子,头发乱成一团。“然后,你把我救了出来。”

  “那可是一生的恩情啊。”濑名泉漫不经心地说,“想报恩的话,现在离开这就好。”

  “魔法师很讨厌我?”

  “……算不上。”

  “那,魔法师很喜欢我?”

  “更算不上。”

  “我想待在这儿。”月永レオ还有些吐字不清,他大声地说话来使自己听起来严肃认真,可落在别人的耳朵里就只有奶声奶气。“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,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,我回去后一定会发生很不好的事!”

  “那又怎样。”濑名泉不想听他无理取闹。

  “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孤单吗?我可以陪你!”

  月永レオ晃着腿,轻薄的抱枕掉到地上。他捡了起来,牢牢地抱在怀里。

  “……不回去,留在这里,你真的这么想?”濑名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松,很快又调整回来。“先耐得住三天的寂寞再说这种话吧。”

  三天而已,月永レオ想,魔法师太小看他了。他相信,魔法师只是习惯了孤独,而不是喜欢孤独。魔法师的脾气是不太好,但看向他的目光里没有蔑视。

  这样的人会喜欢上别人吗?

  现在你赶我走,总有一天你会想留下我的。月永レオ忽然不平起来:到那个时候我才不要听话呢。我也会成长到能够救你的地步,让你对我感恩戴德,哼哼……呜,还是不要受伤比较好。

  小男孩开始妄想起来,将来长到一米八肌肉强壮的他对魔法师发号施令,为所欲为。他偷偷笑了起来,濑名泉这才注意到他有两颗尖尖的虎牙,人类的小孩早就开始换牙了。

  “你笑什么呢?”濑名泉问他。

  “反正不是在笑你啦~!”

  月永レオ眨眨眼,又嘿嘿地笑了。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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